沈乾听说宗释青高中毕业便不用QQ了,后来连着八年给他的头像点赞。
想着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被发现,于是沈乾心安理得地享受最后一点暗恋者能享有的权利。
他二十六岁过生日时,在一个简陋的面馆吃着平平无奇的鸡汤面。
直到一条信息发来,宗释青:“?”
沈乾最心虚的秘密,被当事人戳穿了。
他哆嗦着双手,小心翼翼敲字,深思熟虑地回答,“。”
当时的他做出所有选择中最糟糕的一种,和他本人一样。
沈乾笃定宗释青不会再发消息的,而唯一一条聊天记录,也将作为永恒的葬礼。
一周后,宗释青:“?”
沈乾:“。”
沈乾二十七岁生日时,宗释青手指轻轻捻着他的耳垂,牢牢地将人搂入怀中,唇角弧度扬起稍稍恶劣的笑,“宝贝儿,能解释一下你当初几个句号是什么意思吗?”
宝贝儿……
沈乾预感到莫大的威胁向他逼近,这种称呼宗释青只有在某些情形才会说。
他清清嗓子,“嗯……”
十八岁的沈乾像地下水道的老鼠,也不敢去做惹人恼火的,大胆地、无畏地跑到他人房屋觅食的老鼠,他自私罪恶地希望暗恋的路永远到不了尽头,狭窄的路仅他一人沉在夜里。
可他低估了自己的爱与被爱的能力。
他的爱从来不是任意飞扬的风沙,而是刻石立碑的永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