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知了仍记得小学的操场上那一列晕染秋色的杨桃树,记得树上此起彼伏的蝉声。
也记得那个初见在杨桃树下的男孩。
小小的男孩笑着对他说:
“你好。”
他们共享春天的花、夏季的雨、秋日的风、冬至的寒。
他们一起偷摘树上熟透的杨桃,一起翻出学校低矮的围墙,一起窝在网吧的包间备战期考。
他们曾经互诉热忱,曾经交换亲吻,曾经在无数个旖旎的夜晚同床共枕。
如今长大的男孩对他说:
“再见。”
隔着短信,余知了也看不见他,不知道他打下这轻飘飘两字时,是哭着亦或是笑着。
于是余知了没说话,干巴巴回了个“哦”,就这么默默看着两人的对话窗口染上感叹号的红色。
是否不甘呢?可能余知了自己也说不清楚。他只是之后又偷偷翻墙去学校摘了个杨桃。
一咬,眼泪滴答答下来了。
酸。真他妈的又酸又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