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霍川第一眼,周弋好像听见自己心脏孱弱地呼救,最后溺亡的声音。那时他站在阳光下,穿着黑色警服,每一根发丝都张扬。他歪着头随意笑着向他看来,没有预告,不需要任何介质传播,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种进了周弋每一个细胞,融进奔流的血液里面。
后来洁白剔透的晶体规范地陈列在警局暗红的桌面上,以霍川最熟悉方式,只不过这次他坐在被审讯的位置。他抬头,所有的化学和光学定律好像一瞬间失灵,凭空产生了丁达尔效应,目光如有实质看进周弋发红的眼里。他们中间曾经隔了10年。现在不到20厘米。他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爱他。
他于是闭上眼。他下坠。
我知道我存在,是因为你把我想象出来。我高大是因为你觉得我高大,我干净是因为你用好眼睛,用干净的目光看我。你的思想让我变得智慧,在你简单的温柔里,我也简单 而善良。但是假如你忘记我 我将无人知晓地死去。———安赫尔·冈萨雷斯